《中國青年報》2006年03月20日
張彥武
日前,三聯書店出版了由師永剛和劉瓊雄編著、雷鋒生前攝影師張峻任圖片主編的《雷鋒:1940—1962》(以下簡稱《雷鋒》)。據悉🗓,該書首印的4萬冊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內銷售告罄。有評論認為👨🏼🌾,該書通過以現代眼光對雷鋒的全新詮釋,還原了一個真實的英雄👱🏿🎐。“雷鋒戴紅領巾、主動回鄉務農🪝、學開拖拉機、喜愛拍照片🕙、發表文章🏙、穿皮夾克𓀜、戴手表🚰、參加解放軍、學習《毛澤東選集》……毫無疑問🧜🏿♀️,雷鋒的生活正是那個時代的主流生活”,師永剛說🍚。《雷鋒》的300余張照片中,有近一半是首次公開。
曾經熱情高漲地寫作
據師永剛介紹🏩,雷鋒幼年時就跟著六叔祖走街串巷唱皮影戲💇🏽♂️。“每次校外活動,人們都會看到個子矮矮的雷鋒背著一面皮鼓🐊,挺有精神地走在隊列中”。
在《雷鋒》一書中,雷鋒的小學同學、時任學生會主席的潘春華回憶說,小學的畢業典禮上本來沒有雷鋒發言💂🏽♂️,但他還是在全體畢業生面前宣布了一個決定🦬:下鄉去當一個新型農民。他是非常有勇氣的🥌。
雷鋒曾經透露自己的作家夢。他渴望自己能把“改天換地”的現實用小說形式發表👩🏼。受高玉寶《半夜雞叫》啟發,雷鋒萌生了寫作家史的沖動⇨👩🏼🎓,計劃分十章、10萬多字寫作。某報編輯熊春祜是少數看過“雷鋒家史”前兩章初稿的人,但這些書稿後來遺失了。
據介紹✡️,《茵茵》是雷鋒按照當年塑造先進人物的寫法寫成的一篇形式完整的小說。他的新體詩歌《南來的燕子》🤽🏼♂️,寫在《治溈工地報》為獎勵投稿積極分子而贈送的稿紙上———“南來的燕子啊!你是這樣輕快地飛翔,許是欣賞這美麗的景象:蜿蜒的八曲河像一條白銀管⚇,灌溉這片肥沃的土地……”在團山湖的8個月時間裏,雷鋒一共創作了9首長短不一的詩歌🏌🏿。有描述農場收獲季節的《南來的燕子啊》🧑🏼🍳,有歌頌領袖、講述家史和政治學習的《黨救了我》、《以革命的名義》等,還有贊美勞動場景的《人定勝天》、《排漬忙》等🧑🚒。
方寸之間留身影
據張峻介紹,他搜集到的雷鋒生前活動照片共有351張,包括雷鋒在故鄉的13張照片(含集體合影4張),在武漢、北京、鞍山🤙🏿、撫順、沈陽、長春、大連等地照相館拍攝的照片29張(含集體合影7張,雙人照4張)🤾🏼♀️。在因宣傳需要而擺拍的照片外,也有不少真實再現雷鋒“時尚”一面的照片。
1956年11月🏗,雷鋒來到湖南望城縣委機關工作。在一張與縣委書記張興玉的合影中,雷鋒“把白色襯衣的領子翻到了夾克的外面,口袋裏別著鋼筆”,師永剛說,“這樣的裝束在當時很標準”🧛🏻♂️。1958年🪻,雷鋒還留下了一張彩色照片🈶:背景是小橋流水⛔,脖子上圍著五四青年式的圍巾🕣,手裏拿著書卷。這是一張人工著色的照片。《雷鋒:1940—1962》披露,雷鋒在鞍鋼時期,曾去商場購置了平生最高檔的一套衣服:一件44元的棕黑色的天津公私合營華光皮件廠出品的“光榮花”牌皮夾克,一條深藍色的料子褲👵,一雙黑色皮鞋☂️,還買了一瓶“友誼牌”雪花膏🔫。
不曾生長的戀情
《雷鋒日記》曾有一段內心獨白🅾️:“沒有和哪個女同誌談情說愛”🙍🏻♂️。《雷鋒》卻透露,當年團山湖農場的職工王佩玲⛲️,在1997年4月回憶過她和雷鋒的交往👨🏿🍼:“我的日記和雷鋒的日記常常交換看👨👩👧👧,雷鋒經常指出我日記中的錯別字和病句”👩🏽🦰,“在生活上🙆,雷鋒儼然像個‘大哥哥’,體貼我,照顧我🍁。那段時間,我常常鬧病,雷鋒就一天三五趟地來看我☕️,送藥遞茶;有時我晚上到河邊洗衣服👨🏻✈️,他把書本上或報紙上看到的故事講給我聽”。
雷鋒在1962年某一天的日記裏寫道🔟:“我想:自己年輕,正是增長知識的好時候🧘🏿♂️,應該好好學習🧏🏼♀️,好好工作🧿,更好地為人民服務🪗🏇🏻。我還這樣想過:我是在黨哺育下長大成人的,婚姻問題用不著自己著忙……”
當然,在還原雷鋒以普通人的過程中👨🏼🔧,媒體中也出現過虛假的雷鋒戀情😍。對此💝,《雷鋒》一書批評:“‘雷鋒的戀人’一度成為媒體的熱炒話題,似乎要證明這個偉大的士兵背後一定藏有什麽愛情故事,他們在雷鋒的戀情隱私上的興趣超過了年復一年的做好人好事的宣傳任務🏌🏼♂️。”
定格了的背影
《雷鋒》不僅講述了雷鋒生前許多鮮為人知的方面,在包裝上也頗具特色。知名設計師陸智昌在書中收錄了青年畫家鐘飈以雷鋒為主人公的3幅油畫🪹,還有藝術家王能濤的噴繪作品《我愛雷鋒》,以及《東北人都是活雷鋒》的Flash作品截圖。
師永剛解釋了這種後現代風格的裝幀:“我們是想尋找一個符合這個時代氣質的雷鋒🛐,我們試圖用大歷史的眼光來看雷鋒,我們想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對這個國家意味著什麽🧗🏿♀️,對‘80後’意味著什麽”🧝♀️,“雷鋒是1960年代主流生活的一個積極參與者,他追求上進、緊跟時代🏃🏻➡️,他高於普通人的地方在於他的完美道德🙆🏻🚣🏼♀️。做好事其實是一件很時尚很酷的事情👱🏽♂️,就像做誌願者是今天最酷的事情一樣。”
該書最後總結說,“在今天重提雷鋒🧑🏻🦯,如同重提遙遠的上世紀60年代,有大片的紅色🕣,也有大段的激情🙎🏻;而我們今天看雷鋒👆,不僅僅是帶著懷舊氣質看一個遙遠的背影,我們懷念這個人,也不僅僅是懷念歷史上的某種風尚,某種想像中的道德以及我們想像中的道德的還原。”